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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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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劇情了解到這裏,葉斐然真的快氣吐血了。

蘇家到底是什麽人間小可憐,一整個家族都被一步一步蠶食殆盡,就連身為男主的二表哥都成了太監!

而且那個四皇子也有點奇怪,從他的種種表現來看,他是愛二表哥的吧?

可他為什麽要下令給他用宮刑,難道是愛而不得瘋魔了嗎?

他覺得有點奇怪,四皇子的身上肯定也出了問題,不知道是不是被小男主用了什麽手段。

他身上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金手指,還是類似精神操控的!

這想來是一定的,否則怎麽解釋四皇子仿佛魔怔了一般對小男主的惜才?

如果說厲害,他二表哥在原著裏十三歲可就拿了武狀元,這樣的人才不才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嗎?

他現在無比希望這件事不要發生,因為他看過的劇情,他穿進書裏以後全都沒有發生。

那會不會二表哥和四皇子的事,也會因為自己這個蝴蝶翅膀而不會發生?

見葉斐然悶悶不樂,一身新年錦衣的逸親王上前來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對他道:“斐兒要……不要去……後院賞……雪!”

葉斐然的大眼睛bling一聲亮了起來,心聲傳來:【哇,小哥哥竟然可以一次接連說三個字了,不錯不錯,有進步啊!】

六皇子無奈勾唇,從旁邊拿了個厚實的小包被,將他抱起來便朝後院走去。

葉斐然突然發現,六皇子雖然看上去羸弱,實際上力氣很大,他整個崽不超過一米二,體重目測也就四五十斤的樣子,卻能抱動小二十斤的自己。

不但能抱動,還抱的十分輕松自如,可見這孩子習武也很有天賦。

過完這個年,六皇子就七歲了,七歲的六皇子肉眼可見的成熟了一些,只是在人前的時候他還是裝作一副丟了魂的模樣。

葉斐然伸手摟住六皇子的脖子,嘴裏哼唧著說了一句什麽,心聲裏傳來:【哇,好漂亮!張燈結彩的,過年的氛圍好濃重。】

古人特別註重儀式感,門廊上還貼了春聯,全是大表哥一個人寫的。

大表姐則穿了最華貴的衣裙,正提著個紅燈籠在院子裏和丫鬟們嬉戲,見到葉斐然來了,當即上前來逗他:“斐兒來了,我們的斐兒又長大了一些。誰家的弟弟長這麽漂亮,哇,原來是我家的~!”

大表姐母愛泛濫,上次議親不成,這便拖了下來,過完年就十九歲了,蘇家人竟也不著急了。

在大寧朝,女孩子十五六歲就開始議親,到了十七八,一般懷裏都抱了一兩個娃了。

蘇夫人卻想開了,既然黛瀅想去騎射營便讓她去,哪怕如小姑子這般聰慧剔透的人兒,婚姻仍然落得這個下場。

只要黛瀅不覺得遺憾,那他們做父母的也不會有遺憾。

葉斐然十分受不了大表姐肉麻兮兮的話,心聲道:【大表姐你快夾不住了,你這夾子音要是在二十一世紀高低得是個CV。】

從葉斐然偶爾透露出的信息裏,蘇家人都了解到他來自一個叫二十一世紀的國度,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個國度在哪裏,但他們卻把這個國度想象成了一個和平又繁盛的桃花源。

一開始葉斐然很奇怪,在這個大寧朝,齒續都是按照年齡,不分男女,為什麽偏偏蘇家有個大表哥,還有個大表姐。

後來才知道,原來大表哥和大表姐是一對龍鳳胎,兩三歲的時候誰也不甘心當老二,於是就並列老大了。

單從這一點上來看,蘇家父母就很民主,很會尊重孩子們的意見。

大表姐還在逗葉斐然:【斐兒你看這是什麽?這是姐姐親手做的燈籠,漂不漂亮?送給斐兒好不好?這上面還有斐兒的屬相,斐兒是屬小兔子的是嗎?】

葉斐然當即感動的淚目:【原來這是表姐親手給我做的小兔子燈籠,好感動啊嚶嚶嚶~!表姐真好!】

六皇子眉心微蹙,眼神明滅間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葉斐然已經接過表姐送他的小兔子燈籠,四個半月的他已經抓握的十分有力,可以拎著燈籠玩兒了。

不遠處大表哥也出來了,他一身赤色錦袍,和洛親王一前一後正朝這邊走著,兩人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什麽。

耳聰目明的葉斐然下意識就去聽,只聽洛親王道:“我覺得定在初六正合適,過了破五,初六正是適合辦各種儀式的時候。”

大表哥說道:“可是初六是老太妃的壽辰,這天舉辦演武,那老太妃的壽辰怎麽辦?”

洛親王手裏拿著劍,還挽了個劍花,樂呵呵道:“大外甥,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姑奶奶就是喜歡熱鬧,尤其是喜歡這種武刀弄槍的熱鬧。你信不信,演武那天,她還能給你表演上馬上騎射!”

大表哥制止道:“可別了吧!老太妃都要六十歲了,你讓他騎馬射箭,這身子骨能受得了嗎?”

洛親王趕緊提醒道:“這話你可千萬別當著你姑奶奶的面兒提,她最討厭別人說她身子骨不行了。”

大表哥捂了捂嘴,前後確認了一下,小聲道:“還好還好,姑奶奶在前院和姑母聊天,這話你可千萬不能和她說啊!”

洛親王把劍插回腰間的劍鞘裏,輕佻的嘲道:“你看你這前怕狼後怕虎的樣子,咱們蘇家何時出過你這樣的兒郎?”

大表哥面紅耳赤又想和他吵:“咱們蘇家也沒出過你這樣的紈絝啊!”

葉斐然的心聲:【這對冤家怎麽又杠上了,嘖嘖嘖,要不你們還是多關心關心蘇老太妃吧?咱們蘇家海納百川,什麽樣的兒郎都能出。就是初六的五姑娘軍演武大會,可能會出點大事。】

眾人瞬間息了聲,知道葉斐然每次預警必準,全都豎起耳朵來去聽。

但是事情好像比想象的更嚴峻,葉斐然半天沒出聲,是因為這個瓜砸的他有點懵。

緩了片刻他才吞了吞口水,心聲傳來:【蘇老太妃在演武騎射當天意外墜馬,墜馬原因系拒馬樁不知道被什麽人給換了,換成了高出半尺的。馬匹演武時被拒樁馬拌倒,蘇老太妃從馬上跌落下來,恰好掉到了……拒馬的金屬尖刺上。尖刺刺穿……胸腹,當場斃命。】

院子裏瞬間鴉雀無聲,尤其是洛親王,仿佛冰水浸入骨髓一般,緩了半天都沒緩過來。

還是蘇予瀾,他把洛親王拉回房間,拉著他的手嚴肅而又鎮定的對他說道:“王爺,既然這件事我們已經知道了,便要避免。老太妃不會有事的,就憑咱們蘇家兒郎的實力,還能讓老太妃墜馬了不成?”

洛親王的呼吸急促而有力,他一把將蘇予瀾摟進懷裏,摟的有些用力了,聲音沈凝而透著顫抖:“誰若敢動我的母親,我便讓他跟著陪葬!”

說話的過程裏咬牙切齒,似要將背後之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蘇予瀾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洛親王,從前的他雖然玩世不恭,放蕩輕佻,是個別人眼中不折不扣的紈絝。

可他好脾氣,好相處,好性子,哪怕和平民乞兒都能聊上兩句。

仿佛從小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的洛親王給自己披上了一層漫上柔霧的偽裝,將他真正的自己若有似無的掩藏了起來。

蘇予瀾嘆息,無奈的伸手摟住他,拍撫著他的後背,半天才讓洛親王鎮定下來。

葉斐然還在庭院裏繼續吃瓜:【失去母親的洛親王終日飲酒度日,倒是和丟了功名的蘇予瀾一樣,成了沒有人理會的邊緣人物。不一樣的是,蘇予瀾並未消極懈怠,而是加入了姬先生的義學大業,做了一名教書先生。洛親王則渾渾噩噩,每日在他講學的學堂前駐足停留。或躺或坐,基本都是掛在樹杈上。蘇予瀾偶爾和他聊聊,給他拿些吃的,兩人也就這麽相安無事的過了一些時日。】

吃完這個瓜,葉斐然的心裏憋悶的難受,好好的兩個人,怎麽就變成這樣。

不過如今的線路,好像與從前也不一樣了?

為什麽故事裏該發生的基本都沒發生,反而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了?

好像從娘親沒有死開始,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走,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原來的故事線給推向了正能量。

不,葉斐然的感覺是,從前的故事線是錯誤的,如今才是回正。

哪有男主一邊吊著主角受一邊養外室的,這不對,這太荒唐了!

而且葉其琛哪像個同性戀,更像個種馬男!

由於葉斐然的這個瓜,過年的氛圍一時間變的低落了起來。

眾人誰都沒提,也沒有告訴蘇老太妃,只是洛親王和蘇予瀾正悄悄在私底下籌劃著什麽。

初二祭祖過後,蘇予汐又陪著四皇子回了東湖冰嬉場,臨行前千叮嚀萬囑咐,萬萬要保護好家裏的人,蘇家就拜托給大哥了。

蘇予瀾拍著胸脯保證:“我雖然是讀書人,卻也肩能挑手能扛,你安心陪伴四皇子,家裏的事一切交給我!”

二表哥點著頭,便翻身騎上馬,朝著東湖的方向去了。

葉斐然看著二表哥離開了背影,心想這回,葉其琛應該不會再搶二表哥的功勞了吧?

希望二表哥不要心慈手軟,那葉其琛是重生來的,比他掌握的線索只多不少,而且他在自己之前三年就到了,鋪墊了那麽多,希望二哥對上他不要吃虧。

蘇予汐倒是不擔心這個,他本就是習武之人,身上頗有些蘇老將軍的勇猛。

如果由他來統領三軍,蘇家軍必定勢如猛虎,但蘇家此時已為王家所忌憚,正在不遺餘力的打壓著蘇家。

二表哥能入宮做伴讀還是因著四皇子欣賞他那一身的好武藝,別說從軍了,蘇予汐後面連大內都沒能出去。

葉斐然替自家二表哥不值,明明是將才,卻淪為太監,都是那葉其琛害的。

而此時的葉其琛,正一本正經的為四皇子繪制一幅良田水利圖,那圖線條構圖十分精良,其上的水車也較如今的改良了許多。

四皇子見了大加讚賞,直誇道:“葉小公子雖然年紀小,才能可不小。有了你這水利圖,百姓又要增產增收了。我回去便向父皇獻策,在民間大力推廣這種水車。”

正吃到這個瓜的葉斐然不屑的笑了一聲:【這是二十年後經過許多匠人改良過的水車,當然比現在要精進了。只是你這破水車,仍然需要人力來推。若是我,便可借助風力,借助水流的自然之力引水。區區人力水車,還好意思拿出來顯擺。可惜我現在還只是個崽,沒辦法把那水車畫出來。否則,我倒是想與你一較高下!】

我堂堂二十一世紀先進科技,怎麽可能比不上你這區區二十年後的破玩意兒。

聽到葉斐然心聲的六皇子若有所思,心想借助風力與水流的自然之力引水,這是怎樣的水車?

六皇子左思右想,決定先自己用木頭雕出一個來,看看能不能實現他所說的借助風和水流的力量來引水。

此時的蘇予汐也已經回到了東湖冰嬉場,四皇子蕭恒一見蘇予汐回來了,臉上立刻掛上了燦爛的笑容,招呼他道:“予汐,你快來看看。其琛他設計了一個新款的水車,這樣可以節省不少的人力,只需要三人便能推動。這樣的水車,走水量大,更能解決百姓們的灌溉之需。”

蘇予汐上前看了一眼,由於心裏對葉其琛早已有了不好的印象,表面上便難以維持好態度。

他是個武夫,武夫的喜怒更是都掛在臉上。

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麽,只道:“殿下,我們來東湖為的不是練冰嬉嗎?今日我還帶來了一個好玩的游戲叫冰球,是我……最近琢磨出來的。游戲的規則和策略我已經畫出來了,殿下想看看嗎?”

四皇子轉念一想,自己的確是休了年假來練冰嬉的,怎麽就被葉其琛引導著去研究水車了?

他從前其實對農事政事並不感興趣,最近倒是參與研究的多了起來。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想到這也不是什麽壞事,便沒再放到心上。

一聽蘇予汐說有新的冰嬉游戲,當即便來了興趣:“哦?快讓本殿看看,是什麽樣的游戲。”

這游戲是蘇予汐從葉斐然的心聲裏學來的,他不但繪制出了冰球的規則,還利用那幾天休沐做了兩雙新的冰嬉鞋出來。

早年的冰嬉鞋用的是木片,底下鑲嵌一塊鐵板,滑起來雖然穩當,速度卻很慢。

蘇予汐拿出了他新制的冰鞋,獻寶似的對四皇子說道:“殿下請看這是什麽?”

四皇子一看到那冰鞋眼睛便亮了:“新的冰嬉鞋?予汐,這是你做的?”

蘇予汐點頭:“這叫冰刀,底部更纖薄,接觸冰面更窄,滑起來速度更快。”

這冰刀並不鋒利,蘇予汐也是考慮到四皇子的安全,怕他駕馭不了,自己那雙就不一樣了,他滑冰很有一套,再加上身上有武功,多快都能控制。

四皇子接過冰鞋便要試試,一行侍從七手八腳的便伺候他換鞋。

葉其琛見蘇予汐一回來,自己的註意力就被他給搶走了,當即臉色便有些不好看。

在四皇子上前去試冰刀的時候,葉其琛嘆了口氣,裝模作樣的說道:“蘇二公子,你不覺得這樣做不妥嗎?”

蘇予汐其實懶得理他,但又不想表現的太明顯,只道:“哦?葉小公子覺得哪裏不妥?”

葉其琛負手而立,七歲看著就像二十七,語氣成熟的說道:“四殿下是國之儲君的不二人選,而你卻天天拉著他弄這些玩物喪志的東西,屬實不妥。”

蘇予汐嘲諷般的嗤笑一聲,問道:“你可知道,皇上為什麽每年都要讓四殿下來東湖練冰嬉嗎?”

這一點是皇家秘事,葉其琛還真不知道,便問道:“為什麽?”

蘇予汐道:“四殿下生下來體弱,尤其畏寒。本來貴妃娘娘只想將他養在溫室裏,是皇上每年冬獵都把他帶過來,這才讓他的身體一天天好了起來。皇上覺得,寒冷是淬煉男子的不二之選。而且四皇子與冰雪有緣,一年四季當中,反而只有冬季從不生病。是以皇上才多讓他接觸冰雪,多在冰上行走,為的也是強健他的體魄。你每日裏只想讓他坐在書房裏讀書寫字,學問是長了,身子也廢了。人首先是個人,他得健康,才能做別的。”

說完他轉身,不欲再理葉其琛,換上冰鞋準備給四皇子秀一秀他這幾日在家苦練的淩床神技。

四皇子於他來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是主子,更是惺惺相惜的知己。

他知道表弟心聲裏的預警後,當然也是心存芥蒂的,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好的朋友會對自己施以宮刑。

但他是個刨根問底的人,他要弄清楚,搞明白,這一切的始末究竟是什麽。

蘇予汐剛轉身,卻又被葉其琛給叫住,說道:“蘇二公子先等等,方才四殿下說冷,讓我幫忙拿一下那件狐裘大氅。但那大氅一直是你來保管的,我不知道在哪裏放著,不如蘇二公子去取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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